“唔呜！咳……咳咳……”
“你的名字！所属势力！行动目的！你的同伴在哪里，有多少人？！”
低沉的男声带着明显的怒火一遍又一遍的问询，丝毫不顾及那个苍老声音的剧烈咳嗽。
“askri……咳……morika……”
气若游丝的回应，本来就苍老的声线听上去怪可怜的，但仍然意义不明。
“死性不改，继续！”
哗哗的冲水声和压抑的惨呼和剧烈的咳嗽再次响起。
秦月叼着一根糖棍，背靠在门边的墙壁上，无聊的摆弄着和天国的爱枪相当类似的95式。门内的动静她很熟悉，不过是某种简易的审问方式罢了。
随便找一张毛巾盖在躺倒固定好的受审者脸上，然后往上面浇水就可以了。剧烈的，完全掌握在审讯者手中的窒息感是相当折磨人的，但并不算是太极端的感官刺激。这种方法胜在操作容易，并且不容易给受刑者造成太严重的身体伤害。
像是折手指，匕首细碎的砍削和非致命部位枪击刺激更强，但受刑者就算交代了也基本上是废了，队长大人还指望某个科研疯子能从老大爷身上弄到点什么呢。
啊？你说什么？PLA优待俘虏？没听过的条例呢括弧笑
白夜出来后带上门，把那不堪入耳的声音隔离在了后面。转过头就发现了自家年幼的部下……理论上早五分钟前就被赶出来某萝莉现在早就应该不知道蹿到哪里去了。
“咋了？心软了？”
白夜随口问了一句，同时向前移动，并没有停下脚步，秦月则小跑着跟了上来。
“路上你也看到这些人做了什么，这家伙不是主犯也跑不了死刑，你想想魏蔚……”
白夜想当然的以为秦月只是不忍心看到几个五大三粗的特勤战士折磨一个白发苍苍的异国老人，于是顺势就开始了思想工作blablabla……说到底这也算职业病的一种。别看红伞刀小队放到编制上应该算连级，他们可没有什么政委指导员，白夜小姐某种程度上算是鞠躬尽瘁的长期干着兼职。好在能进特勤队的家伙多少见过血，不然光是对付应激性战后创伤障碍综合症就有得她忙了。
事实上工作量最大的就是对付某个让人不省心的熊孩子……
然而熊孩子亮晶晶的大眼睛中似乎藏着有些以前从没有过的东西，白夜决定还是要稍微重视一下。
“这些敌人完全超出了我们的认知……依照现在我们所能看到的推测的话，伤亡几乎过万，听那边的张航代理排长说他们在被打散之前撤了可能有四五千人到附近的林地中，水南镇总共只有不到3w人。如果是恐怖组织所为的话，能做到这份上已经超出恐怖袭击所能达到的影响了，但直到我们出发前都没有任何组织跳出来宣称为此负责。事实上他们还掐掉了小镇上的通讯，似乎连光缆通讯都不能正常工作了……”
秦月挨个列举着从PLA正规军手里要到的情报——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稍微卖个萌，以张航为首的PLA士兵们就一个个竹筒倒豆子一般无言不尽。
“这么说他们想要的不是影响力和民众恐慌，也没有向官方提出任何诉求……”
白夜很快就抓到了关键点。
“ bingo，队长，这就是问题所在了，这些人大肆屠戮的目的是什么？就我们所见，除了计划性以外同样也有残杀和凌虐的行为，似乎仅仅是为了娱乐，因此我们可以说对方的军队战斗力很强但是显然素质不高……也就是说……”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军队都不可能是在自己的国土上，而外国没有一个国家具备组建这么一支费力不讨好的奇葩军队，并且能够骗过我国国土防御体系无声无息的投放到东南腹地……”
“我们很可能在面对一股不属于任何已知势力的力量。还记得登上美洲大陆的殖民者对本地居民的态度么，虽然不知道这些“哥伦布”是怎么直接出现在内陆的，但我们现在扮演的角色……很可能是印第安人……”
“他们有独立的语言，这是毋庸置疑的，但同时却也有成员会英文，虽然不是母语也算是我们这边的语言。那还应该只是一个战斗人员而非情报或谈判人员……这也就是说……”
我们中出了叛徒，可能不止一个！
两人对视了一眼，得出了统一的结论。
“嘛，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我们的任务是侦查，等什么时候通讯正常了就把我们的发现报告上去。思路不错，继续保持哦。”
白夜结束了话题，注意力转到了秦月身上。
果然，稍微赞扬一下某小鬼尾巴就翘起来了。秦月那副娃娃脸上得意的表情，以及把糖棍像香烟一样叼在嘴里的行为让白夜有些压制不住想笑的冲动。
果然……稍微逗弄一下吧？
“说起来，老是看到你在吃糖……明明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小孩子却又有这种习惯……”
这……
秦月懵逼中……某种程度上应该是表示不情愿的眼神能萌任何PLA士兵一脸血。
“愣啥呢？怎么，舍不得分我一根？说不定我心情好把你的禁闭时间缩短一点哦？”
白夜强忍着笑意逗弄着自家部下。
“那个……队长，你看这玩意是蓝莓味的，你不是最不喜欢么？”
超笨拙的找着理由，慌慌张张的样子正中白夜下怀。
“哟呵？小家伙……偶尔尝一下不常吃的东西不也挺好么？”
“这……”
天见可怜，小丫头已经快哭出来了。大厅里没有轮岗的PLA和红伞刀们一脸乐呵呵的围观。
“队长！外面有人过来了，好像是本地的民兵，还有几个好像是记者的外国人！”
黑漆漆的人影从门口窜了进来，白夜就着冷光棒的微光一看，是负责外围哨戒的邓勇浩。
这家伙挨了一枪托，现在终于缓过来了？看上去挺有精神的嘛，居然还有心思偷偷的瞄了秦月几眼。
“诶诶？民兵和外国佬？队长你看着这边，我去去就回……啊哈哈哈哈……”
秦月赶紧抓住这个借口，拽着邓勇浩下士一溜烟跑了。
“欸你急什么？警戒哨在那边……慢一点别拽衣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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